把程桉送回了家，苏以言在路边打车。雨早就停了，此时夜空中还可以看见稀稀散散的星星和几朵云。

　　最近发展有点快，苏以言有点不太适应。又想起去年冬天，那个冬夜，她想了那么多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。

　　你问她现在清楚了吗？恐怕没有，她不知道喜欢他这件事到底有多真，这难以估测。

　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见了苏以言的犹豫不决，后来的苏以言已经不在意这些了。

　　五号回到学校之后苏以言才听说，这周和下周连读，六号上星期一的课。

　　苏以言想着昨晚的事，一下课就往外跑，丝毫不敢在教室里多停留一秒。

　　而程桉则一直坐在位置上写作业什么的。

　　她瞧着他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，有点庆幸，也有点失落。

　　然而就当苏以言锁好门转身的时候，黑漆漆的一个影子朝她逼近，她后退到不能再退。

　　苏以言往后一望，得，都走了。

　　“你，干什么？”苏以言斟酌着语气开口，她现在倒有点不确定这人是记得不是不记得了。

　　“你说呢？”程桉定定地站着，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，“我的女朋友。”

　　苏以言刚微微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。

　　他没忘！

　　这下苏以言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，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　　程桉忽然就凑上来轻啄了一口。

　　苏以言大脑只剩嗡鸣，靠着后面的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
　　“言言……”

　　苏以言一个激灵。

　　不是，他今天没醉啊，怎么回事？怎么变成这样了？

　　“我没忘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？”

　　苏以言：！！！

　　“我我我……”苏以言不知道该怎么做，但心里是高兴的，那就……答应吧，反正本来就是她先喜欢上他，没理由拒绝。

　　“我答应你了。”苏以言一把扯住程桉的校服，踮脚凑到他的脸颊边，用唇轻轻碰了一下，然后火速退回来。

　　程桉一把抱住她，像昨天那样靠着她。

　　“我很开心。”

　　苏以言手微抬着不知道该抱住他还是该放下，只能小声说一句，“我们回寝室吧，太晚了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程桉也不羞，一路都光明正大地拉着苏以言的手，苏以言心惊胆战的，心里庆幸没有碰见教官或者老师。

　　苏以言回到寝室，沉默地拉了根凳子坐在阳台。

　　寝室里是她们嬉笑打闹的声音，还有溺在题海里的痛苦呐喊。

　　阳台正对着东方，此时不会有太阳升起，但那一片暗暗的粉紫色的天，昭示了今天太阳的热烈，也见证了少女此时的思量。

　　苏以言忽地一笑，想了这么久的人，已经得到了，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吧。现在有人陪她了，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，希望他可以陪她久一点，再久一点。

　　“苏以言，你搁外面干嘛呢？”谭英拿着一包辣条贼兮兮地来到阳台。

　　“没干嘛。”苏以言笑了，其实她也不是一个人，她还有她们。

　　“要吃吗？我好不容易带进来的，这个狗学校真的烦，搜得严得很。”谭英也扯了根凳子和苏以言并排坐着。

　　“学校哪天不狗？”苏以言边吃边歪头耸了耸肩表示无奈。

　　“嘿嘿嘿，”谭英傻笑。

　　苏以言又陪谭英坐了会儿，洗漱好就上床睡觉了。

　　“言言啊，昨天什么情况？”孟叶聪一边和她男朋友通电话，一边询问苏以言。

　　苏以言听见这个称呼还有一瞬的怔愣，又想起昨天他靠在她身上呼吸滚烫地喊言言，耳朵顿时红了。

　　但在孟叶聪看来，就是有情况，被她问到害羞了。

　　“啧，在一起了?”孟叶聪趴下，眼里都是八卦的火光。

　　“嗯。”苏以言轻声回答。

　　“我去可以啊！”孟叶聪高兴得像是她有男朋友了似的，不过她确实有。

　　“什么时候的事儿？”

　　“昨天，他喝醉了，就……”

　　“表白了！”孟叶聪抢答，声音的响度把苏以言吓一跳。

　　“你小声点！”

　　“你俩又在干嘛？我跟你们说我都听见了啊，快跟我说！”谭英探了个头出来，一脸我都听到了。

　　“啊？孟叶聪，我们在讲什么吗？我们什么都没讲啊对吧，”苏以言朝孟叶聪使眼色。

　　“对啊，谭英，你听见什么了？”孟叶聪死死憋住笑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　　谭英：……你俩可以去演戏了，奥斯卡小金人肯定是你们的。

　　谭英咂咂嘴，“是啊，什么都没讲！”

　　随即一脸悲痛，活像被抢了钱似的。

　　“你们看看，这俩人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了，讲什么都偷偷摸摸地防着我们。”

　　“对啊，你们俩得反省反省。”看谭英这样，陶苏也马上戏精上身附和她。

　　苏以言捂着嘴偷笑，对他们的话不做回答。

　　她要是回答，就是猪八戒照镜子，里外不是人啊。

　　第二天班会课，肖瑜把要讲的内容给了程桉，让程桉来读。

　　苏以言静静地看着他一张俊脸满是无奈，然后走上讲台又变得面无表情，一字一句吐字清晰，无比的顺畅，无比的游刃有余。若不是她看见他放在讲台上的手指时不时动一下，她也会相信他特别游刃有余。

　　苏以言盯着他的脸，第一想法是这时候应该挺好捏的吧，第二想法是他认真的样子很有魅力。

　　说完后，肖瑜又说了几句，然后就是成绩的事情了。

　　排名波动不大，前十里面名次波动不大。

　　依旧是换位置环节，只是这一次前十都没换。

　　“看来你们对现在的位置很满意。”肖瑜皮笑肉不笑，“那现在该我来换位置了。”

　　班里顿时都没人敢出声，生怕被换的就是自己。

　　肖瑜点了几个上课爱讲话的，又把班里吊车尾的几个分开，换位置的事情就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