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人们开始收拾巨兽们的尸体,磨刀霍霍,切割时发出铿锵声,火星四溅,巨兽骸骨坚硬如铁。
“你们小心点,难得收获如此多的巨兽,它们的血精还有筋脉以及部分骨骼珍贵无比,别弄失精华。”老族长回过神来叮嘱道。
有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陶制大罐,接取巨兽体内特殊部位的血精,这是极佳的血补大药,非常珍稀。
这堆巨兽中,当属凤鸟,虽然只是血脉不纯的后裔,远远比不上血脉纯净的凤鸟王族,但是一样蕴含部分真血,价值连城。
距离上次捕抓到凤鸟这种巨兽已经是过去十几年了,它们太过于凶猛与强大,一爪下去便是一个强者的命,实在不好对付,汹厉惊人。
可以说,这次丰收是宁村过去百年来最好的一次。
族人们欢喜十足,皆充满笑容。
只有一群孩童缩了缩脖子,一溜烟似的逃跑,因为他们知道,这些所有的血补大药,骨骼大半都会用在他们身上,又要开始被“折磨”了。
直到半个时辰后,巨兽生长的“补药”才被采尽,老族长与几名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,收走那些陶罐,拿去处理。
“这么多猎物,一些腌制,有的熏烤或制成肉干。”有经验的老头开口。
如此多的巨兽如同小山般堆在一起,全村人每夜每日的吃,哪怕吃七天都吃不完,如果腐坏了实在是一种浪费,对于食物有时奇缺的村人来说这是不允许的!
各家各户的大人们开始上前分肉,皆带着真心笑容,早先担心外出的狩猎队,现在不仅无一人受伤,还收获这么多食物,这是上天最大的恩赐。
各户烟火四起,半个时辰之后肉香飘散村落,各家铁锅中熬炖的肉块都要煮烂了,孩童们早已急不可耐,而架在火堆烤兽肉也开始变成金黄色,慢慢滴下油脂,落在火堆中滋滋作响,那些壮实男女也都忍不住,开始动手撕肉,咬得满嘴流汁。
“娃子,这是凤肉,多吃一些会长出很大的力气,这是难得的肉啊。”
“臭小子多吃些,这可是赤角牛的肉,可让你的皮骨壮实的跟铁块般,别吃那些没用的草兔肉。”
各种巨兽成为了村人晚间最丰盛的粮食,诱人的肉香飘散远方,阵阵欢笑声响起,整个村子喜庆不已。
在汹厉巨兽出没,生命如草芥般的大山中,村人要的从来很简单,只要有食物,能活着就很满足了。
宴会开始,宁村中热闹非凡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都挂着笑容,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“娃子们,你们别乱跑,一会儿都进行药浴,晚上睡个好觉,将来保证比巨兽都凶。”一位老人笑道。
“嗷...不!”一群孩童听完全都惨叫起来,似兔子般敏捷逃跑,躲在村中各处。
“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瓜娃子,那可是难得的补药,若能持之以恒的药浴,可让你们筋骨与巨兽无以。”大人们纷纷数落自家孩子,像抓鸡仔般。
“疼啊,我不想药浴,上次跟刀割似的。”
“阿爸快放手,我不想成为煮熟的鸭子。”
一群孩子激烈抵抗,奈何小胳膊扭不过大腿,全都抓了回来。
在村中空地上,早已摆放好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铜鼎,下面烈火焚烧,鼎内沸水腾出,几名老人向里面扔下一株株草药,偶尔丢下几只奇特的小动物,让原本清晰的水变成黑乎乎,很吓人。
一群孩子们脸色变绿,恨不得长出双翼,飞向远方,奈何这是幻想,被大人们紧紧按住。
随后又有族人取来数十几陶罐,几名老人小心翼翼地接过,打开后将里面鲜红的液体倒入铜鼎中,结果黑乎乎的水,变成了淡紫色,更加沸腾。
这是自那些巨兽体内取出的少许精血,非常珍贵,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用,都能增强体魄。另外,族长曾得过几张古方,配合一些草药等,精血效果更佳。
除了真血之外,几位老人还令人将飞虎,三足羊等骨骼丢下沸腾的水中。
当火熄灭,鼎中的水不再沸腾,温度稍微下降后,惨叫声与“噗通”声响起,孩子们被扔进水中,每鼎大约两三人。
“痛啊,我要成为煮熟的鸭子了。”
“救命啊,身体跟刀割一样,皮肉都裂开了。”
他们脸色惨白,手抓脚蹬,一个个奋力往外跳,结果又被大手按了回去,惨叫不已。
有些大的孩子还好,虽然痛的大汗直流,但却忍着不吭声。
至于小奶娃,也没能逃掉,而且被特殊对待,被单独扔进一口黝黑大鼎,里面只加一点清水,其他都是巨兽精血,碎骨等。
村人并没有觉得不妥,因为自家娃子的承受力,心中自有分晓,在普通铜鼎中都已经撕心裂肺的哭喊,若是换成小奶娃的那口鼎,当场死去都可能。
此外,当小奶娃所在的铜鼎内的液体沸腾时,老族长还打开了一个白色陶罐,慢慢倒入液体。
白色罐子中冲出一头凤鸟,巴掌大,所是狰狞之相却美艳卓绝,空气波动不堪,似要撕裂眼前之人并逃走,凶性极大。宁云的手掌散发出微微白光,脉术亮起,一巴掌将凤鸟拍散,化成血液,落入鼎内。
鼎内的小奶娃使劲挣扎着,因为她还小,坐在鼎里根本够不到脚,连喝几口水“咕噜咕噜”,在缓和会才不会呛到。
对面的孩童露出同情,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,那鼎只加少量水,主要是特殊精血以骨骼,草药等组成的药液会让皮骨更加剧痛,小奶娃真可怜,还是个女娃,哪怕是男娃都不一定可以经受住。
就是一些大人们都有些不忍,因为小家伙使劲挣扎,呲牙咧嘴,偶尔还喝上几口药液,实在让人担心与心疼。
“没事,这不是第一次了,她以前也有过这样,能受得住,多喝点药液也是好的,能吸收的话对他有莫大的好处。”老族长说道,他对小奶娃的照顾与培养极为粗放,女当男养。
“她体质极强,此外脉术的神秘力量会运转起来,帮她炼化部分药力,小奶娃应该不会很痛苦。”另一个老人摸着胡须说道。
药浴持续到很长时间,一群孩童体肤红彤彤,一个个惨兮兮,彼此相顾,泪水哗哗而流,直到药浴结束后才止泣,终于结束了。
小奶娃在铜鼎没有哭,琉璃色地大眼转动,小脸红扑扑像个抹了妆红的猴子,不过被拎出来时却跟醉酒般,左右摇晃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一位老人问道。
小奶娃打了个饱嗝,迷糊的说道“头有点晕,我是不是醉了?”
听着她说得话,村里人都乐了起来。
“困了。”小奶娃歪歪扭扭,小身躯倒在宁云的怀中,轻轻嘟喃,又嘿呀了一声,熟睡过去。
“带这些孩子去睡个好觉。”老族长宁云说道。
最后,几名老人收拾起鼎内的药液,打算将其熬干,存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