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全无夸完对方，低下头，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布鞋，又捏了捏手里那半个硌牙的窝头，声音更低了。

　　“我呢？我蔡全无算个什么？就是个扛大包的。”

　　“现在好不容易在街道粮店找了个临时的活儿，吃了上顿愁下顿。我拿什么跟人家比？拿什么去争？”

　　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，没有不甘，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。

　　听到这里，陈永年沉默了。

　　他看着眼前这个老实、甚至有些窝囊的男人，心里瞬间了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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