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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4章 闹钟 口水与蛋挞渣

老子说了算 故事书记 2279 2025-07-15 23:38

  咚——!!!

  那一声来自宇宙深处的闷响,如同被无限拉长的巨锤砸在凝固的时空鼓面上,在叶风濒临破碎的耳膜里疯狂震荡,却迟迟不肯落下!暗金巨婴缠绕着三色毁灭能量的巨拳,被星穹之母的银白星环洪流死死冻结在铁锈爹头顶不足十米处,狂暴的能量乱流在无形的空间琥珀中无声地沸腾、嘶吼,将铁锈爹身上沸腾的暗红力场映照得如同地狱熔炉!毁灭的弦,绷紧到了极致!

  叶风的心跳被这凝固的恐怖死死攥住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碎裂的骨头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他那只捧着冰冷崽儿的左手,僵硬得如同化石,指尖传来的死寂冰凉,是比全身剧痛更深的绝望深渊。他眼睁睁看着星穹之母球体上那颗温暖的“溏心蛋”光点,荒谬感和巨大的悲恸在胸腔里疯狂搅拌。

  “妈…蛋挞…要糊了…”他嘴唇翕动,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呓语,视野被血泪彻底模糊。

  就在这时间与毁灭被强行冻结、意识在剧痛与悲恸边缘摇摇欲坠的绝对寂静刹那——

  “叮铃铃铃——!!!叮铃铃铃——!!!”

  一个尖锐、急促、带着廉价塑料感、毫无宇宙毁灭美学的电子合成音,如同烧红的钢针,毫无征兆地、蛮横地刺破了叶风耳中那凝固的宇宙闷响!

  这声音…熟悉得令人发指!穿透力强得足以震碎任何史诗感!

  叶风如同被高压电狠狠抽了一鞭子,整个人猛地从某种粘稠的窒息感中弹了起来!

  “嗷——!”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,不是因为战场,而是因为脖子和后背传来的剧烈酸麻僵硬感,仿佛被压路机碾过。眼前不再是沸腾的能量乱流和深邃的星空之眼,而是一片刺目的、晃动的白光。

  他用力眨了眨被泪水(口水?)糊住的眼睛,视野艰难地聚焦。

  没有核心舱冰冷的合金内壁,只有一块磨砂玻璃挡板,上面还印着一个模糊的、咧着嘴的卡通兔子贴纸。

  没有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星舰残骸,只有一张堆满了“废墟”的电脑桌——几本卷了边的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像被炮火犁过一样歪倒在一边;一个插着吸管、喝了一半的可乐罐子,几滴可疑的深褐色液体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“污染区”;一个被啃了几口、边缘发硬的蛋挞,酥皮渣滓星星点点,如同微型陨石散落在键盘缝隙和一本摊开的、写着“空间向量与能量守恒”的物理练习册上。

  那股弥漫在Zeta-7区、带着铁锈和能量湮灭味道的空气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卧室里特有的、混合了旧书页、灰尘、昨夜泡面汤残余以及一点点樟脑丸的复杂气息。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米色窗帘缝隙,斜斜地刺进来,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,无数微尘在光柱里懒洋洋地跳舞。

  “叮铃铃铃——!!!”那催命般的噪音还在疯狂嘶吼,源头正是电脑桌一角,一个屏幕裂了条缝、外壳磨损严重的廉价白色塑料闹钟。屏幕上猩红的电子数字冷酷地跳动着:06:45。

  叶风彻底懵了。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
  没有血肉模糊的断指,只有一只骨节分明、沾着点蛋挞酥皮渣的、属于十八岁少年的手。手指完好无损,皮肤下透着健康的血色,只是长时间趴在桌上压出了几道红印子。

  崽儿?他猛地看向自己下意识合拢的双手——空空如也。没有冰冷的顽石,只有掌心一点湿漉漉的、可疑的水痕(口水?)。

  胸膛?没有撕裂的伤口,没有温暖的“马桶盖茧”,更没有缓缓旋转的星空之眼。只有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棉质睡衣,胸口印着一个褪色的、傻乎乎的火箭图案。睡衣下面,是平坦的、属于一个缺乏锻炼的高三男生的肚皮。

  铁锈之心?他茫然地转动僵硬的脖子,目光扫过凌乱的桌面。那颗搏动的银白光球消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闹钟旁边,一个同样廉价的、做成星球仪模样的蓝色电子时钟,上面显示着同样的06:45。

  “滋…监管…权限…受到…挑战…”干涩沙哑的电子音仿佛还在耳边残留。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,那声音立刻被窗外传来的、无比真实的市井噪音取代——楼下早点摊油锅滋啦作响的爆裂声,隔壁大妈穿透力极强的吆喝“三号楼老王!你家的酱菜坛子又堵下水道啦!”,远处马路上公交车沉闷的起步轰鸣,还有不知谁家阳台传来的、跑调的《最炫民族风》…

  一切宏大、冰冷、残酷的宇宙图景,如同被阳光晒化的薄冰,瞬间碎裂、蒸发,只留下眼前这个真实到有些油腻、有些嘈杂、有些令人沮丧的…高三清晨。

  “操…”叶风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的音节,带着浓重的睡意和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。他抬起那只没沾酥皮渣的手,用力抹了一把脸。掌心湿漉漉的,混合着眼角干涸的泪痕(口水痕?)和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。

  原来…是梦?

  一个荒唐、漫长、痛得要死、细节多到令人发指的…超级噩梦?

  他呆呆地看着闹钟屏幕上那串还在执着跳跃的红色数字,还有那个不断震动、发出刺耳噪音的塑料壳子。梦里那冰冷宣告“债契锚定点强制剥离”的电子音,和此刻这催命般的“叮铃铃铃”,在他混乱的脑子里诡异地重合、扭曲。

  他下意识地伸手,不是去按掉闹钟,而是鬼使神差地摸向自己的肚皮——睡衣下面,肋骨下方柔软的位置。

  没有熔金的倒计时烙印。只有睡觉压出来的一道浅浅的红褶子。

  “呼……”一口长长的、带着宿夜浑浊气息的叹息,终于从他胸腔里吐了出来。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,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反胃感。他靠在同样廉价的、椅背有点晃的电脑椅上,仰头望着天花板角落一小片洇湿的水渍,那形状有点像…嗯…一只被压扁的暗金巨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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